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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郑公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历代名贤确论》卷七○、《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温彦博尝奏魏公不存形迹,遂被谤议,帝令谕魏公今后须存形迹。
魏公因奏曰:「君臣叶契,义均一体,岂可不存公道,唯事形迹?
若君臣上下同遵此路,邦之丧亡,未可知也」。
上矍然改容悔之。
噫!
魏公之奏,实万世君天下之龟鉴也。
尝观前世治道之驳杂,敝源之浸淫,非无长谋远虑之贤,经时济世之主,慷慨决裂,横身为国,以乂宁天下之苍生;
然由君臣之志不通,上下之情有间,常立事者谓之专权,激切敢谏者谓之好讦。
故朝廷议论之际,有可言而不言,所以避嫌疑;
有可行而不行,所以远谤议。
以致事多因循而不革,政或偏弊而不举。
始以突隙不徙,终焚百寻之屋;
初以蚁穴不窒,竟溃千里之堤。
魏晋而下,何其纷纷之多也!
郑公深识安危治乱之变,极陈切当之论,太宗遂改容悔之,真改过不吝、而闻谏必从之英主也。
温公曾不虑此,而反欲魏公存形迹,则贤与不贤,兹可知矣。
魏徵唐太宗鲍叔牙齐桓公寿故事 南宋 · 洪遵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二
《唐书》魏唐太宗曰:「昔齐桓公管仲、鲍叔牙、宁戚四人者饮,桓公叔牙曰:『盍起为寡人寿』?
叔牙奉觞而起曰:『愿公无忘在莒时,使管仲无忘束缚于鲁时,宁戚无忘饭牛时』。
桓公避席而谢曰:『寡人与二大夫能无忘夫子之言,则社稷不危矣』」。
太宗曰:「朕不敢忘布衣时,公不得忘叔牙之为人也」。
臣闻圣人不畏多难而畏无难,何哉?
方其多难,兢兢业业,朝思夕维,如朽索之驭六马,如抱火之厝积薪,慎之重之,安危存亡之念,一日不敢忘于心。
故虽艰难多事之时,而治功可指日以几。
无难之世,上恬下熙,贤不肖并进,治功日隳,虽以盛大之业,久安之势,其危且乱,盖不旋踵致也。
唐太宗更百战以得天下,而持盈守成之念未尝少弛,魏徵犹且虑其不终,一话一言,形之讽谏。
及其叹高昌之亡,至援鲍叔牙之言以对,太宗为之却顾,有不敢忘布衣之语。
明良契合如此,故二十三年间功业烜赫,外户不闭,几致措刑,视贞观之初曾不少贬。
向使太宗功成治定之后,拂乱其所为,臣恐救亡之不暇,安能垂祀三百,后世有以凭藉扶持者哉?
梁武帝襄阳之危而有台城之辱,唐庄宗忘河上之战而有同光之祸,二君岂不躬冒矢石以取天下哉,而其终如此。
呜呼,何足以语太宗之盛耶!
乞宣取魏徵谏录奏淳熙十三年六月 南宋 · 程大昌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八、《宋会要辑稿》崇儒七之一七(第三册第二二九七页)
窃见讲殿进读《陆贽奏议》,两日而彻一卷,异代谏语,亦蒙采录,古无前比,愚臣愿有献。
唐人以谏名世者,贽外更有魏徵,率皆主本仁义而能发达事情。
贽之所事者德宗,故其仁义为空言;
徵之所事者太宗,故其仁义为实效。
贽语如医家之脉书,阁于不试,则无效可考;
书如良医诊疗皆效,则其方药悉可循用也。
乞宣取《魏谏录》,接续览观,则失德宗之所从失,与夫太宗之所从得,皆昭昭如白黑矣。
咏唐史 魏郑公 北宋 · 韦骧
七言绝句 押真韵
东宫尝吠非其主,贞观终高献纳臣。
不独齐桓忘射带,太宗当日最知人。
王工部玄成游泛分咏横塘 明 · 王宠
 押阳韵 出处:石仓历代诗选卷五百四
叠鼓发横塘,浮鹢在中央。
秋荣正靡靡,晓岫复苍苍。
远树蔼墟落,平川趋石梁
江南采菱调,吴娃浣纱妆。
日华波的皪,霞采天苍凉。
鱼戏縠纹乱,鸟鸣山籁长。
云旗稍摇裔,羽盖亦悠扬。
传卮已侧弁,徙乐更调簧。
上客金闺彦,时飘仙署香。
弭节逗枉渚,税銮遵近疆。
缱绻瑶草约,逍遥采真翔。
临筵奉嘉藻,愿比双明珰。
奉诏条(谨按魏郑公谏录徵亡太宗遣人至宅就求其书得遗表一纸始立稿草字皆难识惟有数行乃稍可分辨云云)具边防利害奏状1135年3月30日 宋 · 李纲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三十九、全宋文卷三七一○、《梁溪集》卷七八、《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七一、《宋史》卷三五九《李纲传》下、《历代名臣奏议》卷八四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
右,臣伏奉诏书,以伪齐、金人贼马退遁,令臣深思熟讲,凡今攻战之利、守备之宜、措置之方、绥怀之略,条具来上。
臣仰荷圣恩,怜臣孤迹,尝备位于近司,察臣迂愚,有千虑之一得。
虽以罪戾,屏伏海滨,曾不遐遗,以国家边防恢复大计,特降清问。
顾臣学术阔疏,智识浅短,何足以称诏旨而裨庙略之万一。
敢竭狂瞽,以塞明命,伏惟陛下留神采择,臣不胜幸甚。
臣窃以僭逆之臣,挟强悍之虏,提兵南向,俶扰淮壖,其意盖料朝廷蹈前日退避之辙,得以乘间渡江,凭陵东南。
不虞六飞亲临江上,号令既行,赏罚既明,将士摧锋,俘馘系路,虏气挫屈,潜师遁逃。
此盖陛下睿谟宏远,天威英断之所致,宗社无疆之休,中外臣子之共庆也。
然臣区区之愚,窃愿陛下勿以贼马退遁为可喜,而以僭逆未诛、仇敌未报为可愤;
勿以保全东南为可安,而以中原未复、赤县神州犹污于腥膻为可耻;
勿以诸将屡捷为可贺,而以军政未修、士气未振,尚使狂寇得以潜逃为可虞,则中兴之期可指日而俟矣。
臣谨考往古之迹,揆方今之宜,条具攻战、守备、措置、绥怀之策以献。
议者或谓贼马既退,当遂用兵为大举之计,臣窃以为不然。
譬如奕棋,先当自生,乃可杀敌,生理未固而欲浪战以侥倖,此非制胜之术也。
高祖先保关中,故能东向与项籍争;
光武先保河内,故能出征以降赤眉、铜马之属;
肃宗先保灵武,故能破安、史而复两京。
今朝廷以东南为根本,傥不先为自固之计,将何以能万全胜敌?
又况将士暴露之久,财用调度之烦,民力科取之困,谓宜大为守备,痛自料理,使之苏息,乃为得计。
议者又谓贼马既退,当且保据一隅,以苟目前之安,臣又以为不然。
譬如弈棋,舍局心而就边角,迫蹙褊小,浸以衰微,何以取胜?
秦师伐晋,以报殽之师;
诸葛亮佐蜀,连年出师,以图中原。
不如是,不足以立国。
高祖汉中,谓萧何曰:「吾亦欲东耳,安能郁郁久居此乎」?
光武隗嚣,诏岑彭曰:「人苦不知足,既平陇,复望蜀」。
此皆帝王以天下为度者也,不如是不足以混一区宇,戡定祸乱。
又况祖宗之境土,岂可坐视沦陷,不务恢复?
今岁不征,明年不战,使贼势益张,而吾之所纠合精锐士马日以损耗,何以图敌?
谓宜于防守既固、军政既修之后,即议攻讨,乃为得计。
此二者守备、攻战之序也。
至于守备之宜,则当料理淮南、荆、襄以为藩篱。
淮南、荆、襄者,东南之屏蔽也。
六朝之所以能保有江左者,以强兵巨镇尽在淮南、荆襄间。
故以魏武之雄,苻坚、石勒之众,宇文、拓拔之盛,卒不能窥江表。
后唐李氏有淮南,则可以都金陵
其后淮南周世宗所取,遂以削弱。
今朝廷欲为守备,则当于淮南东西及荆襄置三大帅,屯重兵以临之。
东路以扬州,西路以庐州荆襄襄阳帅府,分遣偏师,进守支郡,小筑城垒,如开新边。
其初,朝廷应付钱粮,谓如淮东则以江东路财用给之,淮西则以江西路财用给之,荆、襄则以湖南北路财用给之。
徐议营田,使自赡养。
遇有贼马,则大帅遣兵应援。
稍能自守,商旅必通,乃可召人归业,渐次葺理。
假以岁月,则藩篱成矣。
前有藩篱之固,后有长江之险,加以战舰水军,使沿江一带帅府郡县上连下接,自为防守,则贼马虽多,岂能轻犯?
近年以来,大将握重兵于江南,官吏守空城于江北,虽有天险,初无战舰水军之制,故敌人得以侵扰窥伺。
欲为守备无他,反此而已。
或谓三大帅率重兵以屯江北,则供亿之费不赀。
臣应之曰:使三大帅屯兵于江南,亦仰给于朝廷,其费等耳;
曷若使之渡江,葺理淮南以为家计?
则朝廷异时可省经费,而藩篱之势成,为无穷之利。
守备之宜,莫大于是。
有守备矣,然后可以议攻战之利,亦当分责于诸路大帅
谓如淮东之帅,则当责以收复京东东路
淮西之帅,则当责以收复京东西路
荆襄之帅,则当责以收复京西南北路;
川陕之帅,则当责以收复陕西五路。
诸路尅捷,因利乘便,收京畿,复故都,以戡大憝。
此虽落落难合,然在陛下志先定于中,而断以至诚必为之意,盖无不可成之理。
至于择将之术,治兵之政,车马器械之制,号令赏罚之权,兵家皆有常法,无待臣言;
而战阵之间,因敌决胜,临事制变者,兵无常形,又不可以预图也。
臣窃愿以为献者,在勿失机会而已。
夫机会之来,间不容发,以战则胜,以守则固;
一失其机,悔不可追。
刘表悔不用蜀先主之言。
蜀先主曰:「天下日寻干戈,事会之来,岂有终极?
若能应之于后,则此未足为恨也」。
臣窃观朝廷近年以来,失机会者多矣。
自今以往,如能保淮南、荆襄以为固,选将练卒,厉兵秣马,聚财积谷,应机而作,则以弱为强,取威定乱于一胜之间,僭逆之臣可正藁街之诛,强悍之虏岂无殄灭之日!
攻战之利,莫大于是。
此二者,守备、攻战之策也。
若夫措置之方,则臣愿先定驻跸之所。
盖万乘所居,必择形胜,然后能制服中外,以图事业。
临安平江皆泽国褊迫,偏霸所据,非用武之地。
建康自昔号为帝王天子之宅,以其江山雄壮,地势宽博,可容万乘,故六朝以来更都之。
今銮舆未复旧都,莫若权宜且于建康驻跸,控引二浙,襟带江湖,运漕贮谷,无不便利。
臣昨于建炎初建议巡幸关中为上,襄阳次之,建康为下者,以天下形势言之也;
今以建康为便者,以东南形势言之也。
淮南有藩篱之固,然后建康可都。
愿陛下与二三大臣熟计之,既料理淮南,仍诏建康守臣治城壁,修宫阙,立官府,创营房,使粗成规摹,以待翠华之幸。
近年以来,车驾所寓,因陋就简,诸事草创。
虽陛下以时方艰难,用过于俭,然宫室制度亦有不可已者。
有城壁然后人心不恐,有官府然后政事可修,有营房然后士卒可用。
惟自朝廷应副,诏有司以渐修建,庶几不扰。
此措置之方所当先者也。
绥怀之略,则臣愿先为自强之计。
夫西北之民,皆陛下之赤子,祖宗涵养之德,其意曷尝一日忘宋哉?
特制于黠虏之势,为所驱迫,陷于涂炭,故舍二百年之本朝,而事大不道之僭逆,岂其本心?
惟朝廷之力未能保覆之,故数路之民虽困于重敛,伤于峻刑,而不能以自归。
淮南、荆襄藩篱既成,壤地相接,甲兵既备,天威震惊,必有结约来归,如宿迁之民者;
必有愿为内应,如京东郡县者。
宜命诸帅优加拊循,来归者给田土,内应者予爵赏,官吏将士禄秩由旧,许之自新,孰不感悦朝廷?
近者得诸路签军,皆不杀而优恤之,自贼中来归者皆优与官秩,可谓得策。
更愿力为自治自彊之计,使陷溺之民知所依怙,益戴宋之心。
此绥怀之略所当先者也。
攻战、守备、措置、绥怀,皆中兴之至计,今日之急务。
圣问所及,臣已粗陈其梗槩矣。
臣伏读诏书,有曰:「朕将虚己以听,择善而从。
君臣之间,期于无隐;
利害之决,断以必行」。
臣三复圣训,不知涕泗之交颐也。
何则?
君臣之遇,号为千载一时,听言用谋,尤其所难。
未信而言,则有谤己之嫌;
交疏言深,则有失身之戒。
盖虽朋友尚不易言,而况于君臣之间乎?
今陛下求治之切,诏旨如此,而臣以忧患之馀,孤危特甚,欲浅言之则何以副陛下期于无隐之训,欲深言之则虑有犯颜逆鳞之愆,感惧交中,进退维谷。
虽然,陛下当艰危多故之秋,诏臣以丁宁恻怛之意,缄默不言,臣则有罪,有君如此,其忍负之!
敢冒鼎镬刀锯之诛,以布心腹肾肠之实,惟陛下幸察。
臣窃观陛下有聪明睿智之姿,有英武敢为之志,然自临御,迨今九年,国不辟而日蹙,事不立而日坏,将骄而难御,卒惰而未练,国用匮而无赢馀之蓄,民力困而无休息之期。
陛下忧勤虽至,而未足以成中兴之业者,则群臣误陛下之故也。
陛下自近年以来,所用之臣凡几人慨然敢任天下之重?
建事立功,与夫充位备员者,皆不逃于圣鉴。
夫用人如用医,必先知其术业可以已病,然后使之进药而责成功。
今于医者之术业初不详究而姑试之,则虽日易一医,无补病者,殆将饮药以加病而已。
平居无事,小廉曲谨,初似无过,而乏济时之大略;
忽有扰攘之故,则错愕无所措手足,不过奉身以退,天下忧危之重,委之陛下而已,不知何补于国家?
陛下亦安取此?
大槩近年所操之说有二:閒暇则以和议为得计,而以治兵为失策;
仓卒则以退避为爱君,而以进禦为误国。
众口和之,牢不可破。
然累年之间,冠盖相望而初不得其要约,翠华蒙尘而尚未有所定居,上下苟且偷安而不为长久之计。
天步艰难,国势益弱,职此之由。
大运有开,天启宸衷,超然远览,悟前日和议之失而亲总六师,惩前日退避之非而亲临大敌。
逆臣悍虏数十万众饮马江干,虽未能扫荡邀击,尽歼丑类,而天威所临,已足以使之震怖,不敢南渡,潜师宵奔。
则和议之与治兵,退避之与进禦,其效槩可睹矣!
今贼马虽退,而虏情狡狯,变诈百出,未大惩创。
疆埸相望,道里不远,安知其秋高马肥不再来扰我,使疲于奔命哉?
是宜明诏于却敌之初,求善后之策也。
夙夜为陛下深思,所以为善后之策者无他,在尽反前日之所为,解琴瑟而更张之,先定其论。
如弈棋之立意,后图其功;
如弈棋之置子,必可得志。
臣请试陈其说。
窃观自古创业中兴之主,必以兵胜而为亲征之计者,其意岂谓必冒矢石、履行阵而后可哉?
黄屋所临,人心自固,赏罚既当,士气奋张,用能成功。
高祖既得天下,击韩王信、陈豨、黥布,未尝不亲行;
光武自即位至平公孙述,十三年间,无一岁不亲征。
本朝艺祖太宗定维扬,平泽潞,下河东,皆躬御戎辂,真庙亦有澶渊之行,措天下于大安。
此所谓始于勤劳,终于逸乐者也。
退避之策可暂而不可久,可一而不可再。
退一步则失一步,退一尺则失一尺。
往时自南都退而至于维扬,则关陕、河北、河东失矣。
自维扬退而至于江浙,则京东西失矣。
万一有虏骑南牧,复将退避,不知所适而可?
航海之策,万乘冒风涛不测之险,此尤不可者。
惟当于国家閒暇之时,明政刑,治军旅,选将帅,修车马,备器械,峙糗粮,积金帛,贼来则禦,俟时而奋,以光复祖宗之大业,此最上策。
牧所谓上策莫如自治也。
臣愿陛下自今以往,勿复为退避之计,可乎?
臣又观古者敌国善邻,则有和亲;
仇雠之,鲜复遣使。
岂不以衅隙既深,终无讲好修睦之理故耶?
东晋渡江,石勒遣使于晋,元帝命焚其币而却其使。
彼遣使来,且犹却之,此可往?
假道于僭伪之国,而自取辱,无补于事,祇伤国体。
金人自知积怨之重,惧我必报,其措意为如何?
而我方且卑辞重币,屈体以求之,其不推诚以见信决矣。
器币礼物,所费不赀;
使轺往来,坐索士气。
而又邀我以必不可从之事,制我以必不敢为之谋。
是和卒不成,而徒为此扰扰也。
非特如此,于吾自治自彊之计,动辄相妨,实有所害。
金人二十馀年以此策破契丹、困中国,而终莫之悟。
夫辨是非利害者人心所同,岂真不悟哉?
聊复用此,以侥倖万一,曾不知为吾害者甚大,此古人所谓几何侥倖而不丧人之国者也。
臣愿陛下自今以往,勿复遣和议之使,可乎?
此二说者既定,然后择所当为者,一切以至诚之意为之,先后本末,各有次第。
俟吾之政事修,仓廪实,府库充,器用备,士气振,力可有为,乃议大举,则兵虽未交,而胜负之势已决矣!
抑臣闻朝廷者根本也,藩方者枝叶也,根本固则枝叶繁;
朝廷者腹心也,将士者爪牙也,腹心壮则爪牙奋。
今国家远有盛强之黠虏,近有僭伪之逆臣,所仰以为捍蔽者在藩方,所资以致攻讨者在将士,然根本腹心则在朝廷。
惟陛下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使君子小人各得其分,则是非既明,赏罚必当,自然藩方协力,将士用命,虽强虏不足畏,虽逆臣不足忧,此特在陛下方寸之间耳。
臣昧死条上六事:一曰信任辅弼,二曰公选人材,三曰变革士风,四曰爱惜日力,五曰务尽人事,六曰寅畏天戒。
何谓信任辅弼?
夫拨乱之主,履时艰难,资辅弼之臣同心同德,相与有为,岂易致哉?
必如元首股肱之于一身,父子兄弟之于一家,乃能协济。
高祖萧何如左右手,太宗遇房、杜如子弟,蜀先主诸葛孔明如鱼之有水,不如是不能感会风云,以成王霸之业。
今陛下选于众,以图任股肱之臣,遂能捍禦大敌,可谓得人矣。
然臣愿陛下待以至诚,无事形迹,久任以责成功,勿使小人得以间之,则君臣之美,垂裕无穷。
高祖始终用萧何太宗始终用杜、房,故能戡乱定功,卒致太平。
管仲有言曰:「知人而不能用,害霸也;
用而不能信任之,害霸也;
信任而使小人参之,害霸也」。
霸者犹如此,而况于欲恢复天下者乎?
魏郑公有言曰:「君臣同心,是谓一体,岂有置至公、事形迹?
若上下共由兹路,邦之兴丧未可知也」。
夫事形迹者未必有过举,而魏公以为兴丧未可知者,凡以无至诚相与之意,而惟嫌疑之为避,不足建兴邦之大绩故也。
陛下诚能推信任之诚,臣将见辅弼任责,而中兴之业不难致矣。
何谓公选人材?
夫治天下者未尝不资于人材,而创业中兴之主,所资为尤多。
何则?
继体守文,率由旧章,得中庸之材亦足共治。
至于艰难有为,兴衰拨乱,则非得卓荦瑰伟之材,未易有济。
武王之有十乱,宣王之有吉甫、方叔、召虎,高祖之有三杰,光武之有邓禹、耿弇、吴汉之属,太宗之有房、杜、英、卫之流,宪宗裴度武宗李德裕,皆以不世出之材,佐大有为之主,参翊佐佑,以成大业。
古今通道,其可忽诸?
然自昔抱不群之材者,多为小人之所忌嫉,或中之以黯闇,或指之为党与,或诬之以大恶,或摘之以细故。
而以道事君者,不可则止,难于自进,耻于自明,虽负重谤、遭深谴,安于义命,不复自辨。
惟至明之主,为能察小人之情伪,而辨其臣之非辜。
霍光所以见察于昭帝,房、乔所以见信于太宗也。
陛下临御以来,用人材多矣。
世之所许以为正人端士者,往往闲废于无用之地,岂非罹此谤耶?
遂使陛下寤寐侧席而有乏材之叹,怀材抱义、愿为国家宣力者无因而进前。
陛下盍亦少留圣意,致察于此?
《洪范》皇极之畴曰:「无有作好,遵王之道。
无有作恶,遵王之路。
无偏无党,王道荡荡。
无党无偏,王道平平」。
好恶偏党,皆足以为至公之累。
惟以道为公,而无好恶偏党之私,则王道明矣。
魏郑公卒,太宗遣人至其家,得书半藁,其可识者曰:「天下之事有善有恶,任善人则国安,用恶人则国弊。
公卿之内,情有爱憎,憎者惟见其恶,爱者止见其善。
爱憎之间,所宜详慎。
若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去邪勿疑,任贤勿猜,则可以兴矣」。
太宗感悟。
夫人主岂能无爱憎?
然必去爱憎而后得人以兴者,爱憎出于私情,用人以兴邦,必由于公道故也。
管仲虽仇,齐公必用;
雍齿虽怨,汉祖必赏,而况其馀乎?
陛下诚能推至公之道,臣将见人材辈出,中兴之业不难致矣。
何谓变革士风?
夫用兵之际,似与士风初不相及,然其实相为表里者也。
士风淳厚,则议论正而是非明,朝廷赏罚功罪当,而人心服,此措置所以得宜,而寖明寖昌也。
士风浇薄,则议论不正而是非不明,朝廷赏罚功罪不当,而人心不服,此措置所以失宜,而寖微寖弱也。
晋之士风尚虚浮而不事事,故当时措置乖谬,盗贼并起,而有五戎乱华之祸。
至本朝嘉祐治平以前,士风何其淳厚也!
自数十年来,非特不事事而已,奔竞争进,议论徇私,邪说利口足以惑人主之听。
元祐大臣如司马光之流,皆持正论,为朝廷长虑却顾,图久远之计,社稷之臣也。
而群枉嫉之,指为奸党,听其言则大者可族,小者可诛。
赖国家宽仁,祇从窜逐。
其后士风递相仿效,颠倒是非,变乱白黑,政事大坏,以驯致靖康之变,非偶然也。
殆今四十馀年,世变风移,爱憎之情销尽,然后朝廷始知元祐群臣之忠,褒赠官秩,录用子孙,然已何补于事?
曷若早变此风,则忠臣无诛谪之冤,国家有治安之实,两受其利,岂不美哉!
臣观近年士风尤薄,随时好恶,以取世资,不顾国体,惟欲进身,不覈事实,惟欲伤人,大詈则大进,小诋则小迁,潝訾成风,此非朝廷之福也。
陛下得一张浚,副以重权,使禦强敌于关陕。
虽以忠许国,而事失机会,不为无过,言者痛绳丑诋,诬以大恶,岂不太甚欤?
有浴日之功,足以结陛下之知,有大臣之辨,足以回陛下之听,故得自洗濯,复侍清光于帷幄之中,然其所伤已多矣。
藉使遭谤困谗之臣无浚之功,又无大臣为之辨白,而有下石以挤之者,则何以自雪于君父,冀察其不然哉?
夫朝廷设耳目及献纳论思之官,以广视听,固许之以风闻;
至于大故,亦须覈实。
使果如其言,则诛责所加,岂宜止从轻典;
使言而无实,则诬人之罪,伏谗蒐慝,得以中害善良,皆非所以修政刑也。
臣愿陛下降明诏以戒谕士大夫,使体德意,从忠厚,变近年浇薄之风。
贾谊文帝养人臣以礼义廉耻,陆贽劝德宗听言必考其实而察其情,以正典刑,不宜两置而不问,皆治道之要。
陛下诚能行责实之政,臣将见士风淳厚,而中兴之业不难致矣。
何谓爱惜日力?
臣闻之《周书》曰:「功崇惟志,业广惟勤」。
盖功以志崇,所以为之规摹也;
业以勤广,所以为之积累也。
犹建大厦,堂室奥序,其规摹可一日而成,至于鸠工聚材,则积累非一日所致。
创业中兴,何以异此?
高祖韩信,与之论亡楚之策;
光武邓禹,与之论兴汉之谋;
蜀先主诸葛亮,与论鼎立之计,皆定于谈笑之间。
高祖以五年成帝业,光武以十三年混区宇,先主得蜀亦在数年之后,盖积累而致者如此。
今陛下临御,九年于兹,境土未复,僭逆未诛,仇敌未报,尚稽中兴之业,则其始不为之规摹,其后不为之积累故也。
边事粗定之时,朝廷所推行者,皆簿书期会不急之细务,至于攻讨防守之策,国之大计,皆未尝留意,安得不为僭逆之臣、强悍之虏之所窥伺?
然则自今以往,其可不惜日力哉?
不贵尺璧而惜寸阴
今日朝廷艰难,乃惜分阴之时。
臣愿陛下诏二三大臣熟议所以规摹者,凡所施为,画一条具,如立课程,以次施行。
又诏州县,使体陛下德意而奉承之。
所立期限,勿太遽以致搔扰,勿太缓以失机会,使事得其序,不扰而办,乃为得策。
夫天下无不可为之事,亦无不可为之时,惟失其时,则患之小者日益大,事之易者日益难。
正如医者之治病,其在皮肤,针烙及之;
其在五脏,汤剂及之;
至于骨髓,则虽有扁鹊、俞跗,蔑以为矣。
此时之所以不可失也。
《诗》曰:「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
今此下民,或敢侮予」。
孟子曰:「国家閒暇,及是时明其政刑,虽大国必畏之矣」。
夫用智者当于未奔沈之前,千日聚之,以待一日之用。
渴而穿井,斗而铸锥,其能及乎?
陛下诚能存爱日之心,将见为无不成,中兴之业不难致矣。
何谓务尽人事?
臣窃观天人之道,其实一致,人之所为,即天之所为也。
国之将兴,百度皆举,天实祐之。
犹之农夫,尽其穮蓘之力,乃亦有
使未尝致耕耨之勤,而欲望稼穑之利,其可得耶?
天不人不因,人不天不成。
人事尽于前,则天理应于后,自然之符也。
光武以兵三千攻寻邑百万者,人也;
适雷电风雨,遂有昆阳之胜,而中兴之运启者,天也。
孙权以兵三万拒曹操数十万者,人也;
适风顺可以纵火,遂有赤壁之捷,而鼎足之势成者,天也。
谢安以兵八千击苻坚百万者,人也;
适秦师小却,遂有淝水之功,而东晋之祚延者,天也。
创业中兴之主,莫不皆然,尽其在我者,而以其成功归之于天。
孟子曰:「君子创业垂统为可继也,若夫成功,则天也」。
今未尝尽人事,敌至则先自退屈,而欲责功于天,其可乎?
臣愿陛下诏二三大臣协心同力,务尽人事,以听天命,则恢复土宇,剪屠鲸鲵,迎还两宫,必有日矣。
夫人心即天心也。
下得人心,上合天心,则无不成之功。
陛下诚能和同天人之际,臣将见中兴之业不难致矣。
何谓寅畏天戒?
夫天之于王者,如父母之于子,爱之至,则所以为之戒者亦至。
是以孔子作《春秋》,于灾异必书,以谨天戒。
臣观商之盛如武丁,周之盛如成王汉、唐之盛如文、景、太宗之时,未尝无天变,而不为灾者,以能寅畏其戒而仰合其心也。
是知人主之于天戒,必恐惧脩省,以致其寅畏之诚,则能变灾以为祥,天人之际,何其昭昭然也。
比年以来,荧惑失次,太白昼见,地震水溢,或久阴不雨,或久雨不霁,或当暑而反寒,乃正月之朔日有食之。
此皆天意眷佑陛下,丁宁反覆,以致告戒。
陛下虽尝降诏,俾士大夫各修厥职,以答天谴,然臣窃谓应天以实不以文,此在陛下以至诚之意,正厥事以应之。
昔宋公一言而妖星退舍,大戊桑谷共生于朝而反以为祥。
陛下诚能行应天之实,臣将见百祥来止,中兴之业不难致矣!
此六者,皆陛下所当先务,正心以正朝廷者,故粪土愚臣,忘触死,为陛下详言之。
抑臣又闻,圣人不畏多难,而畏无难。
或多难以固其国,启其疆土;
或无难以丧其国,失其土宇。
少康以一旅之众而祀配天,不失旧物;
光武太宗皆躬擐甲胄,履危险而身致太平,享国长久。
今朝廷人材不乏,将士足用,江、淮、荆、浙、闽、广、川、陕财用可理,足以为中兴之资。
陛下勇智天锡,春秋鼎盛,欲大有为,施不可?
要在改前日之辙,断而行之耳。
仲虺之称汤,不称其无过,而称其改过不吝。
帝王,如天地之无心,是则行,非则改,惮之有?
郦食其高祖铸印以封六国之后,子房一言则趣销之;
封德彝太宗用刑法以威天下,魏郑公一言则行仁义,遂致贞观之治。
无损盛德,而大功可成,岂窃窃然畏人之议己哉!
陛下视建以来,其所措置,是耶非耶?
以为是则以不见其效?
以为非则安可复蹈其辙?
臣前所陈,皆改辙之道,非循旧迹所能为也。
择善而从,斟酌而行,则在陛下。
夫以祖宗二百年之基,四海亿兆之生灵,皆系于陛下清燕之间。
圣虑及此,得不慄慄危惧,勉勉自强,上以慰祖宗在天之灵,下以副四海生灵之望哉!
周宣中兴,南征北伐之威,复古接下之美,咏于《小雅》,盖有文武之吉甫、显允之方叔以为之将帅,有孝友张仲以在其左右,故能内修政事,外攘夷狄,复文武之境土。
然则陛下所当法者,深考周宣之诗,则得之矣。
所谓善后之策,何以加此?
臣以至愚极陋之质,陛下非常特达之知,龙飞之初,虚席以待,眷遇之礼,迈于等伦。
特以志广材疏,自度不足以任天下之责,力丐罢政,无补国事,每自愧惕。
违去阙庭,九更寒暑,犬马之心,何尝一日不在赤墀之下?
自以罪戾远屏,不敢复与世故,刍荛之言,久不上达。
近者边报警急,戎辂亲临,臣子之情不胜愤懑,故敢冒昧以三策为献,伏蒙圣慈特降诏书奖谕。
今者又奉诏旨,咨以当世之务,而臣不量荒浅,冒进狂瞽之说,以渎天聪。
太宗魏郑公为敢言,谢曰:「陛下导臣使言,不然,其敢数批逆鳞哉」!
今陛下盛德过于太宗,臣虽无魏公之敢言,然展尽底蕴,亦思虑之极也。
良药苦口而利于病,忠言逆耳而利于行,在陛下察之而已。
臣自经忧患,衰病交攻,气息奄奄,日与死迫,常惧先犬马填沟壑,无以报盛德之万一。
今得奉明问,摅至情,臣愿足矣,虽死之日,犹之年也。
伏望陛下哀怜,赦其愚直,而取其拳拳之忠,实天下之幸。
干冒天威,臣无任惶惧恐汗待罪之至。
雨夜不寐观壁间所张魏郑公砥柱铭1179年5月 南宋 · 陆游
 押词韵第四部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瓯市
疾风三日横吹雨,倒荷倾可怜汝。
空堂无人夜向中,卧看床前烛花吐。
壮怀耿耿谁与论,榰床老龟不能语。
世间岂无一好汉,叱咤喑呜气吞虏。
壁间三丈砥柱铭,贞观太平如更睹。
何当鼓吹渡河津,下马观碑驰马去。
周太傅郑国公夫人郑氏墓志铭 北周 · 庾信
 出处:全后周文卷十八
夫人讳某,荥阳开封县远里人也。
七子赋诗,足光宾客
三卿从政,实静诸侯。
骖乘则晋后停舆,来朝则汉君识履。
华胄蝉联,无虚史籍。
祖那,秦州别驾
茂伯抚军将军凉州刺史、伯阳县
夫人令淑早闻,独茂,既容既德,言告言归,悌实温清,恭惟箴盥。
太傅弼谐周室,股肱攸寄;
夫人辅佐君子,勤劳是司。
琴瑟既友,条枚无伐,故得用之邦国,成之孝敬。
某年月日,封郑国夫人
褕狄既加,纮綖是务,夫有安世之贵,躬服浣濯;
子有文伯之尊,无忘机杼。
表里惟安,闺闱且正。
医门有疾,药对无征。
天和三年三月二十日薨,葬于长安之石安原
世子某,兄弟并勖慈训,咸遵母仪,霜露深悲,寒泉增恸。
铭曰:
居德圃田,当官教府。
置骑牵来,开黉学聚。
福履家室,贤才踵武。
棠棣之华,螽斯之羽。
人伦之七德,风化二南。
采采芣苡,萋萋葛覃。
节行声玉,副笄珈篸。
柳园秉杼,桑津浴蚕。
春秋超忽,零落无时。
家亡淑女,国丧贤姬。
香坟永送,舞鹤长辞。
山深月暗,风急松悲。
千年开闭,将验灵龟(《文苑英华》九百六十三)
郊庙歌辞 祀圜丘乐章(《唐书·乐志》曰:“贞观二年祖孝孙脩定雅乐,取礼记大乐与天地同和,故制十二和之乐,祭天神奏《豫和》之乐,祭地祇奏《顺和》,祭宗庙奏《永和》,登歌、奠玉帛奏《肃和》,皇帝行及临轩奏《太和》,王公出入、送文舞出、迎武舞入奏《舒和》。皇帝食举及饮酒奏《休和》,皇帝受朝奏《正和》,皇太子轩悬出入奏《承和》,正至皇帝礼会、登歌奏《昭和》,郊庙俎入奏《雍和》,酌献、饮福酒奏《寿和》。六年冬至,祀昊天于圜丘。乐章,褚亮虞世南魏徵等作。大历十四年,改《豫和》为《元和》,以避讳也。按唐初作十二和,以法天数,其后增造非一,颇无法度,皆随时制名云。”) 太和 隋末唐初 · 褚亮
四言诗 押词韵第十一部
穆穆我后,道应千龄。
登三处大,得一居贞。
礼惟崇德,乐以和声
百神仰止,天下文明。
郊庙歌辞 祀圜丘乐章(《唐书·乐志》曰:“贞观二年祖孝孙脩定雅乐,取礼记大乐与天地同和,故制十二和之乐,祭天神奏《豫和》之乐,祭地祇奏《顺和》,祭宗庙奏《永和》,登歌、奠玉帛奏《肃和》,皇帝行及临轩奏《太和》,王公出入、送文舞出、迎武舞入奏《舒和》。皇帝食举及饮酒奏《休和》,皇帝受朝奏《正和》,皇太子轩悬出入奏《承和》,正至皇帝礼会、登歌奏《昭和》,郊庙俎入奏《雍和》,酌献、饮福酒奏《寿和》。六年冬至,祀昊天于圜丘。乐章,褚亮虞世南魏徵等作。大历十四年,改《豫和》为《元和》,以避讳也。按唐初作十二和,以法天数,其后增造非一,颇无法度,皆随时制名云。”) 肃和 隋末唐初 · 褚亮
四言诗 押庚韵
闿阳播气,甄曜垂明。
有赫圜宰,深仁曲成
日丽苍璧,烟开紫营。
聿遵乾享,式降鸿祯。
郊庙歌辞 祀圜丘乐章(《唐书·乐志》曰:“贞观二年祖孝孙脩定雅乐,取礼记大乐与天地同和,故制十二和之乐,祭天神奏《豫和》之乐,祭地祇奏《顺和》,祭宗庙奏《永和》,登歌、奠玉帛奏《肃和》,皇帝行及临轩奏《太和》,王公出入、送文舞出、迎武舞入奏《舒和》。皇帝食举及饮酒奏《休和》,皇帝受朝奏《正和》,皇太子轩悬出入奏《承和》,正至皇帝礼会、登歌奏《昭和》,郊庙俎入奏《雍和》,酌献、饮福酒奏《寿和》。六年冬至,祀昊天于圜丘。乐章,褚亮虞世南魏徵等作。大历十四年,改《豫和》为《元和》,以避讳也。按唐初作十二和,以法天数,其后增造非一,颇无法度,皆随时制名云。”) 雍和 隋末唐初 · 褚亮
四言诗 押东韵
钦惟大帝,载仰皇穹。
始命田烛,爰启郊宫。
云门骇听,雷鼓鸣空。
神其介祀,景祚斯融。
郊庙歌辞 祀圜丘乐章(《唐书·乐志》曰:“贞观二年祖孝孙脩定雅乐,取礼记大乐与天地同和,故制十二和之乐,祭天神奏《豫和》之乐,祭地祇奏《顺和》,祭宗庙奏《永和》,登歌、奠玉帛奏《肃和》,皇帝行及临轩奏《太和》,王公出入、送文舞出、迎武舞入奏《舒和》。皇帝食举及饮酒奏《休和》,皇帝受朝奏《正和》,皇太子轩悬出入奏《承和》,正至皇帝礼会、登歌奏《昭和》,郊庙俎入奏《雍和》,酌献、饮福酒奏《寿和》。六年冬至,祀昊天于圜丘。乐章,褚亮虞世南魏徵等作。大历十四年,改《豫和》为《元和》,以避讳也。按唐初作十二和,以法天数,其后增造非一,颇无法度,皆随时制名云。”) 豫和 隋末唐初 · 褚亮
 押阳韵
上灵眷命膺会昌,盛德殷荐叶辰良。
景福降兮圣德远,玄化穆兮天历长。
郊庙歌辞 祀圜丘乐章(《唐书·乐志》曰:“贞观二年祖孝孙脩定雅乐,取礼记大乐与天地同和,故制十二和之乐,祭天神奏《豫和》之乐,祭地祇奏《顺和》,祭宗庙奏《永和》,登歌、奠玉帛奏《肃和》,皇帝行及临轩奏《太和》,王公出入、送文舞出、迎武舞入奏《舒和》。皇帝食举及饮酒奏《休和》,皇帝受朝奏《正和》,皇太子轩悬出入奏《承和》,正至皇帝礼会、登歌奏《昭和》,郊庙俎入奏《雍和》,酌献、饮福酒奏《寿和》。六年冬至,祀昊天于圜丘。乐章,褚亮虞世南魏徵等作。大历十四年,改《豫和》为《元和》,以避讳也。按唐初作十二和,以法天数,其后增造非一,颇无法度,皆随时制名云。”) 舒和 隋末唐初 · 褚亮
 押先韵
叠璧凝影皇坛路,编珠流彩帝郊前。
已奏黄钟歌大吕,还符宝历祚昌年
郊庙歌辞 祀圜丘乐章(《唐书·乐志》曰:“贞观二年祖孝孙脩定雅乐,取礼记大乐与天地同和,故制十二和之乐,祭天神奏《豫和》之乐,祭地祇奏《顺和》,祭宗庙奏《永和》,登歌、奠玉帛奏《肃和》,皇帝行及临轩奏《太和》,王公出入、送文舞出、迎武舞入奏《舒和》。皇帝食举及饮酒奏《休和》,皇帝受朝奏《正和》,皇太子轩悬出入奏《承和》,正至皇帝礼会、登歌奏《昭和》,郊庙俎入奏《雍和》,酌献、饮福酒奏《寿和》。六年冬至,祀昊天于圜丘。乐章,褚亮虞世南魏徵等作。大历十四年,改《豫和》为《元和》,以避讳也。按唐初作十二和,以法天数,其后增造非一,颇无法度,皆随时制名云。”) 凯安(《新唐书·礼乐志》曰:“贞观初舞隋文舞曰《治康》,武舞曰《凯安》,郊庙朝会同用之,舞者各六十四人,文舞左籥右翟,著委貌,冠黑素,绛领广袖,白裤,革带,乌皮履。武舞左干右戚,服平冕,馀同文舞。朝会,则武弁平巾帻,广袖金甲,豹文裤,乌皮靴,执干戚,馀同郊庙。凡初献作文舞,亚献、终献作武舞,太庙降神以文舞,后改治康舞曰化康,避高宗讳也。”《旧书·乐志》曰:“《凯安》舞,贞观中造。凡有六变,一变象龙兴参野,二变象剋靖关中,三变象东夷宾服,四变象江淮宁谧,五变象猃狁詟服,六变复位以崇,象兵还振旅,亦如周之大武,六成乐止。按贞观礼,享郊庙日,文舞奏《豫和》、《顺和》、《永和》等乐。麟德二年十月,文舞改用《功成庆善乐》,武舞改用《神功破阵乐》,并改器服,后以《庆善乐》不可降神,《破阵乐》不入雅乐,复用《治康》、《凯安》如故。”) 隋末唐初 · 褚亮
 押养韵
昔在炎运终,中华乱无象。
酆郊赤乌见,邙山黑云上。
大赉下周车,禁暴开殷网
幽明同叶赞,鼎祚齐天壤。
郊庙歌辞 祀圜丘乐章(《唐书·乐志》曰:“贞观二年祖孝孙脩定雅乐,取礼记大乐与天地同和,故制十二和之乐,祭天神奏《豫和》之乐,祭地祇奏《顺和》,祭宗庙奏《永和》,登歌、奠玉帛奏《肃和》,皇帝行及临轩奏《太和》,王公出入、送文舞出、迎武舞入奏《舒和》。皇帝食举及饮酒奏《休和》,皇帝受朝奏《正和》,皇太子轩悬出入奏《承和》,正至皇帝礼会、登歌奏《昭和》,郊庙俎入奏《雍和》,酌献、饮福酒奏《寿和》。六年冬至,祀昊天于圜丘。乐章,褚亮虞世南魏徵等作。大历十四年,改《豫和》为《元和》,以避讳也。按唐初作十二和,以法天数,其后增造非一,颇无法度,皆随时制名云。”) 豫和 隋末唐初 · 褚亮
 押蒸韵
歌奏毕兮礼献终,六龙驭兮神将升。
明德感兮非黍稷,降福简兮祚休徵。
圣制故司空魏徵挽歌词表 隋末唐初 · 褚亮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四十七
臣亮言。
伏见圣制故司空郑国公挽词十首。
词穷清曲。
理备哀伤。
汉武北管之书。
更惭追远。
魏文南皮之叹。
取愧悼●。
与辰纬而相晖。
随钟石而俱振。
魏徵早逢兴运。
誉美当朝。
为圣主之贤臣。
预能官于多士。
出纳通显。
凭藉宠私。
忠诚所到。
心力同尽。
而逝水不追。
清徽永谢。
树碑荒垄。
已叨相质之文。
哀歌泉路。
复降高堂之曲。
事重一时。
荣流千载。
臣趋侍学林。
窃观睿藻。
不入玉山
屡逢盈尺。
如游珠水
常睹照车。
庆抃之深。
唯知舞蹈。
不任下情。
郊庙歌辞 五郊乐章(《唐书·乐志》曰:“祀五方上帝《五郊乐》,祀黄帝,降神奏宫音。皇帝行用《太和》。登歌、奠玉帛用《肃和》。迎俎用《雍和》。酌献、饮福用《寿和》。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舒和》。武舞用《凯安》。送神用《豫和》。其《太和》、《寿和》、《凯安》、《豫和》四章,辞同《圜丘》。祁青帝,降神奏角音,祀赤帝,降神奏徵音,祀白帝,降神奏商音,祀黑帝,降神奏羽音,馀同黄帝,并贞观中魏徵等作。”) 黄帝宫音 隋末唐初 · 魏徵
四言诗 押庚韵
黄中正位,含章居贞。
既长六律,兼和五声。
毕陈万舞,乃荐斯牲。
神其下降,永祚休平。
郊庙歌辞 五郊乐章(《唐书·乐志》曰:“祀五方上帝《五郊乐》,祀黄帝,降神奏宫音。皇帝行用《太和》。登歌、奠玉帛用《肃和》。迎俎用《雍和》。酌献、饮福用《寿和》。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舒和》。武舞用《凯安》。送神用《豫和》。其《太和》、《寿和》、《凯安》、《豫和》四章,辞同《圜丘》。祁青帝,降神奏角音,祀赤帝,降神奏徵音,祀白帝,降神奏商音,祀黑帝,降神奏羽音,馀同黄帝,并贞观中魏徵等作。”) 黄帝宫音 舒和 隋末唐初 · 魏徵
 押庚韵
御徵乘宫出郊甸,安歌率舞递将迎。
自有云门符帝赏,犹持雷鼓答天成。
郊庙歌辞 五郊乐章(《唐书·乐志》曰:“祀五方上帝《五郊乐》,祀黄帝,降神奏宫音。皇帝行用《太和》。登歌、奠玉帛用《肃和》。迎俎用《雍和》。酌献、饮福用《寿和》。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舒和》。武舞用《凯安》。送神用《豫和》。其《太和》、《寿和》、《凯安》、《豫和》四章,辞同《圜丘》。祁青帝,降神奏角音,祀赤帝,降神奏徵音,祀白帝,降神奏商音,祀黑帝,降神奏羽音,馀同黄帝,并贞观中魏徵等作。”) 黄帝宫音 肃和 隋末唐初 · 魏徵
四言诗 押泰韵
眇眇方舆,苍苍圜盖。
至哉枢纽,宅中图大。
气调四序,风和万籁。
祚我明德,时雍道泰
遗表稿(谨按魏郑公谏录徵亡太宗遣人至宅就求其书得遗表一纸始立稿草字皆难识惟有数行乃稍可分辨云云) 隋末唐初 · 魏徵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三十九
天下之事。
有善有恶。
任善人则国安。
用恶人则国乱。
公卿之内。
情有爱憎。
憎者惟见其恶。
爱者惟见其善。
爱憎之閒。
所宜详审
若爱而知其恶。
憎而知其善。
去邪勿疑。
任贤勿贰。
可以兴矣。